他的學長、他的學弟(流三)

*以宮城良田的視角寫流三

*1114流三日快樂


  「三井前輩,你們確定真的要去?」

  負責駕駛的宮城在等紅燈的時候,他勾下墨鏡,回頭看向坐在後座的兩人。

  一個是他的高中學長,另一個是他的高中學弟,兩人愛情長跑十幾年,經歷無數感情的考驗和風雨,終於在宮城的見證之下,流川楓向三井求婚了。

  在客廳的暖色黃燈下流川楓穿著白色西裝,緩緩打開手中的暗紅色絨毛戒指盒,剛從廚房泡熱可可出來的三井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學弟單膝下跪:「三井前輩,請和我結婚,成為我的丈夫。」

  三井張著嘴,好半天說不出話來,流川楓維持同樣的姿勢,眼神堅定地看著他。舉著攝影機拍攝的宮城手痠得要死,在他的耐性快要耗盡前,三井終於淚流滿面地答應他的求婚。

  雖然客廳的地毯被熱可可弄髒了,但宮城依然真心地祝福他們。

  「那當然,這個活動不就是為了新人設計的嗎?」三井不要臉地攤開他的右手,無名指上的戒指幾乎要閃瞎他的眼,在他身旁的流川楓也伸出了右手,炫耀似地與三井緊貼雙手。

  宮城翻了個白眼,回過身繼續開車。

  目的地距離宮城在美國的租屋處大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,活動的地點在一間的獨棟房屋內,宮城大步邁向門口,盡可能地無視在後頭連走路都要親熱的夫夫,按下了門鈴。

  開門迎接他們的是一位金髮藍眼的中年女性,她和宮城確認完登記表上的名字後,微笑著詢問:「各位先生好,我是Emma,請問是哪兩位要體驗活動?」

  流川楓牽著三井舉起手,用流利的英文回答:「我和我的丈夫。」

  宮城晃晃手裡的攝影機:「我可以在旁邊錄影嗎?」

  「當然可以。」

  她將三人帶進屋內,屋內的空間原比想像中的要大上許多,隔了不少房間,偶爾會有體驗完活動的人淚眼婆娑地從房間內出來。

  宮城悄聲用日語向兩人確認:「你們真的要體驗這個嗎?看起來不太妙。」

  「又不是真的為什麼不行。」三井打了一下流川楓的肩膀:「而且這傢伙居然在婚禮致詞的提詞稿上只寫了一對一,真的要被他氣死。」

  流川楓抿緊雙唇,對於三井的抱怨不以為意,Emma轉動手把,打開房門,印入三人眼簾的是一副棺材。

  當然裡面是沒有任何屍體,棺材並沒有甚麼特別的地方,唯有深褐色的木板上開了一個透明的小窗戶,周圍放置了幾朵白花營造出莊嚴肅穆的氛圍。

  Emma向他們說明體驗的流程:「一人必須閉著眼棺材內閉,另一人則要坐在旁邊,可以說一些和對方想說的話,即使不說也可以。每個人在棺材內的時間是十五分鐘,如果感到不適,可以隨時中斷。」

  宮城問道:「你們誰先?」

  三井立刻舉手自告奮勇:「我先。」

  流川楓沒有意見,三井迫不及待地躺進棺材內,流川楓則是坐在棺材旁,透過棺材上的玻璃小窗看著緊閉雙眼的學長。

  雖然躺在棺材內,三井依然能透過木板上的小孔聽見外面的聲音,房間內很安靜,連流川楓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。

  過了幾分鐘,三井忽然聽到微弱的抽泣聲,心裡開始發慌,但時間還沒到,他和流川楓約定好了,無論如何都不能睜開眼,誰睜開誰就是小狗。

  有宮城在旁邊應該不會有事吧……?

 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,耳邊卻傳來流川楓的啜泣聲:「……前、前輩…..」

  三井嚇得立刻睜開眼,流川楓英俊的臉皺成一團,淚水滴落在白色的襯衫和牛仔褲上。看到對方睜開眼,整個人趴在窗上,眼淚掉得更兇。三井敲敲棺材內的門,在一旁待命的Emma上前輕聲詢問:「請問是要提前結束嗎?」

  內心開始後悔的三井嘆了口氣:「對。」

  流川楓緊緊抱住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三井,宮城嘴裡嘟噥著我就知道邊結束攝影,向Emma問道:「不好意思,可以讓他們在這裡待一會嗎?」

  「在預約的時間結束之前,這間房間都可以給你們使用。」Emma貼心地留下衛生紙後,和宮城一起離開房間。

  「好了好了,別哭了。」三井想替他擦眼淚,無奈流川楓卻死活不肯放開,整個人扒在他身上狂掉眼淚。好不容易等對方稍微平靜下來,三井抽了幾張衛生紙,溫柔地替他擦拭眼淚和鼻涕,一百九十幾公分的大男人哭得眼眶和鼻子都紅紅的,三井嘆了口氣:「唉,我是有想過你應該是會哭啦,但沒想到居然哭這麼厲害。」

  流川楓帶著鼻音的聲音偏頭蹭著三井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,不發一語。

  兩人坐在房間內相擁,直到Emma提醒時間到了,才離開了房間。

  體驗是體驗過了,宮城回家後又看了一邊剛才的錄影,心裡不禁納悶:這種體驗對流川真的有用嗎?

***

  流川楓和三井壽的婚禮選在11月14日這一天,有別於日本傳統的婚禮,他們選擇包下一間西式餐廳作為結婚地點,牆上掛滿兩人的合照,時間從遠到近,一直延伸到兩人婚禮主桌。

  這場婚禮只有雙方的家人以及親友參加,他們坐在木製的長桌前,桌上擺放著白花與蠟燭,餐廳內放著溫馨的音樂,等待著新人的到來。

  作為伴郎兼主持的宮城忙得不可開交,所幸一切都很順利,他拿著麥克風,請婚禮的兩位男主角進入會場,鼓掌聲不絕於耳。在眾人的注目下,他們宣示互訂終身、戴上婚戒、親吻。

  「喂喂喂!流川楓同學,你要親到什麼時候!可以了吧!」眾人哄堂大笑,宮城差點得下台分離親得難分難捨的兩人。聽到學長的警告,流川楓這才放開已經被親得暈呼呼的三井。

  接下來是致詞的環節,會由新郎雙方家人以及親友代表致詞,獻上祝福,最後才輪到兩位新郎。

  原本該是三井先致詞,但流川楓忽然向宮城低聲詢問:「前輩,我可以先開始嗎?」

  宮城有些意外,流川楓不是個愛說話的人,甚至想直接三句話就結束致詞,倒不是不重視這場婚禮,而是覺得沒必要。三井和宮城為此煞費苦心準備不少稿子,無奈對方卻不肯配合。

  反正也不影響流程,宮城便將麥克風交給流川楓:「我是流川,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和三井的婚禮,感謝各位的祝福。」

  說完這三句,流川楓朝賓客微微欠身,三井不禁在內心苦笑,本以為對方要坐下,卻忽然被握住了手:「我和三井前輩相識,和大家認知的有些不一樣。」

  「我和前輩的第一次見面不是在湘北高中。」流川楓說出的話連三井也忍不住詫異:「是一場全國國中的籃球大賽上。」

  「是三井前輩就讀的國中拿下冠軍,以及得到MVP的那一年。」

  「那時候還是國一的我也去看了這場比賽,直到今天我都還記得前輩投出的三分球。」

  「直到後來前輩回來打籃球,我才想起來他就是三井壽。」

  「我沒有想過要和誰談戀愛,甚至有被別人說過,我會和籃球結婚。」

  「確實也是因為籃球我才認識了前輩。」流川楓頓了一會,才繼續說:「我有想過,是不是因為前輩會打籃球,我才會喜歡上前輩。」

  「這個問題我想了很多年,直到幾個月前和前輩參加了一個很特別的活動,假設如果對方比自己先過世,會有什麼話想對對方說。」

  「前輩。」流川楓低頭直視三井,握緊他的手:「我沒有辦法活在沒有你的世界。」

  三井的眼眶泛起淚水,繼續聽著:「我很開心前輩願意成為我的丈夫,讓我未來的每一天都有前輩的陪伴。」

  「我愛你,壽。」

  流川楓拉起三井的手,將吻落在對方無名指的婚戒上,三井站起身緊緊抱住流川楓,台下的賓客紛紛鼓掌,有些人甚至拿出手帕拭淚。

  三井在他耳邊哭著罵道:「你真的……很犯規!這次是你踩線!太過份了!」

  「嗯,是我犯規,換前輩進攻了。」

  三井深呼吸幾口氣,等到情緒平復下來,看著手中準備許久的稿子,忽然笑著把它折起:「沒想到流川給我來這一招,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安西教練,請問這可以判罰球嗎?」

  坐在最前座的安西教練點頭呵呵笑了,三井繼續接著說下去:「如果有人告訴高中時期的三井壽,他未來的丈夫會是這個臭小鬼,那時候的我一定會覺得對方是個神經病。」

  「雖然有時候會有人笑說流川是球性戀,我大概也是因為籃球才會被他吸引。」

  「流川是個不喜歡認輸的傢伙,對籃球的熱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,甚至為了籃球願意長期待在美國打拼。我也很意外能和他遠距離戀愛這麼長一段時間,當然我們也經歷不少事情,也要特別謝謝我的好學弟宮城,幫了我們不少忙。」

  宮城笑了出來,擺手表示不客氣。

  「剛才流川楓說的體驗,我也曾經想過,如果流川先離開的那一天,我有什麼話會想對他說?」

  「我想,我會帶著籃球去找他。」三井雖然笑著,卻控制不住眼眶裡的淚水:「流川楓,謝謝你和我求婚,我很願意當你一輩子的丈夫,也希望未來的人生都有你的陪伴。」

  兩人再次相擁、親吻,在一旁的德男眾人灑出事先準備好的花瓣和彩帶。

  宮城拿出攝影機,紀錄兩人人生當中最重要的這一刻。

  他看著畫面中的兩人,或許未來面臨更多困難,或許未來有許多變數。  

  但宮城相信,他的學長、他的學弟是彼此最好的伴侶。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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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大家流三日快樂!

真的是趕死線才寫出這一篇,其實前面大概還有五千字的劇情,但實在是寫不完,於是先把後面先趕出來了!

美國確實有這個活動可以體驗,無論是什麼關係的兩人都可以參加,是好幾年前看到的新聞,我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。

我推的繪師是我學弟(流三)(試閱)

*推特繪師流川楓X萬人迷體育系三井壽

*令和時代,私設超級超級多

*感謝接受此次委託的繪師:一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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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三井坐在書桌前死死盯著電腦螢幕,握著滑鼠的手冒著冷汗,直到時鐘的長針指到十二,他深呼吸三十秒後,將滑鼠游標移到查詢成績的按鈕。

  螢幕上的畫面待轉將近三分鐘,才顯示出學期的成績單,他用滑鼠滾輪緩慢地往下滑,除了自己的專業課程外,其他的外系課程的成績低空飛過,他懸著的心一點一點著地。正當他以為這學期all pass的時候,卻在某一欄的通識課程卻呈現出紅色數字。

  三井一頭撞在桌子上,發出尖叫雞般的慘叫聲。

  體育系三井是S大學有名的風雲人物。

  無論是新生晚會、夏季的試膽大會、冬末的聖誕party,都有三井的身影,只要是S大的學生都能說出他的名字。

  然而因為過份沉迷活動的三井卻為了學分苦惱不已。

  就只差一點……!!就差那麼一點點!他就能修完所有學分了!

  一想到必修通識課的成績欄上掛著紅色數字,三井不禁悲從中來,與他同系的松本和深津早已投入就職活動,他卻面臨未來會延畢的危機。

  思及至此,他忍不住向松本和深津埋怨教授評分標準太嚴格。

  深津正在盯著筆電的螢幕,修長的手指敲著鍵盤修改個人履歷:「13週次的課你缺了六次、期中報告遲交。期末考試成績只有40,如果我是田中教授我也當你pyon。」

  「你是怎麼知道的?!」三井大為震驚,山王出身的人都這麼變態嗎?

  深津闔上筆電,面無表情地反駁三井莫名的指控:「因為我是田中教授的課程助理pyon。」

  三井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趴在桌上,松本拉開椅子坐下,將三杯泡好的咖啡端到桌上:「別這麼說他,通識課被當已經很可憐了。」

  「他咎由自取pyon。」

  「我也不想啊……這學期事情太多了。」校園活動幾乎占滿了三井的大學生活,除了系上的專業課程,其他幾乎是低空飛過,要不是深津和松本幫他,恐怕十年也畢不了業。

  三井如今會面臨這種局面,完全是他自己的問題,深津和松本看不下去,幫他選到一門「營養」的通識課。教授從來不點名,整個學期只要交一份報告,連期末考都不需要考,唯一的缺點就是早八。

  新學期活動依舊滿檔的三井好了傷疤忘了痛,每天忙到半夜兩三點當然完全沒有辦法起床趕上早八的課,三井理所當然的翹掉前兩週的課程,在他終於良心發現要去上課時,時間早過了二十分鐘。

  整間教室只剩下最後一排角落靠近門邊的座位,對他來說是個翹課好位置,離門近,上課的人又多,教授也從不點名,偷偷溜出去很方便。 

  第一次上課總是要裝一下,於是他向一旁戴眼鏡的男同學小聲詢問:「同學,現在上到哪啊?」

  那人透過眼鏡睨了他一眼,像是沒聽到似的,三井只好再問一次,這次他離對方靠得更近:「現在在上什麼?」

  對方皺眉指了下眼前的課本頁數,沒想到三井卻問了更多的問題:「什麼?居然還要買課本喔?我可以和你一起看嗎?」

  眼鏡男懶得理他,依然直視前方專心聽課,三井默認對方同意,於是湊到他身旁想要看清楚點,沒想到對方豎目橫眉地低聲斥道:「你做什麼?」

  「不靠近一點我看不到課本啊。」

  「你自己沒有嗎?」

  三井說得理直氣壯:「我是第一次上課,不知道要買課本。」

  眼鏡男無言以對,見三井不達到目的死不罷休,便無奈地將課本朝對方推近了些,自己拉椅子往旁邊挪動,三井也不在意,笑著和他道謝。

  課程很無趣,台上滿頭白髮的教授說話慢吞吞,廢話又多,三井聽得哈欠連連,身旁的眼鏡男直勾勾地盯著黑板看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。

  終於撐到下課鐘響,教授突然在黑板投影出分組名單的排程表:「最後提醒各位同學,從下週開始分組上台報告喔!」

  三井從睡夢中驚醒:「什麼組別?什麼報告?」

  眼鏡男迅速收拾好課本,背起後背包逕自離去。三井只好攔截教授詢問分組的事情。教授為沒有生氣,反而笑瞇瞇地遞給他一張分組表:「雖然下週開始報告,還是可以問問其他同學要不要和你一組,沒有的話自己一組也可以。」

  三井向教授道謝,看著手裡的文件密密麻麻的人名,硬是要插進別人的組別似乎不太好,當他瞥見某週次的組別清單上,居然只有一個人名時,忽然靈光一閃。

  這不就是剛剛那個眼睛男課本封面上的名字嗎?

  三井立刻掉頭往流川楓離開的方向奔去,在對方離開校門口之前叫住了他:「流川同學!!!流川同學!」

  流川楓取下全罩式的耳機,回過頭,看到三井氣喘吁吁地撐著膝蓋:「……流川同學…..你走得…….真快……」

  「請問你有什麼事嗎?」

  三井好不容易平復了呼吸:「通識課的報告要不要和我一組?」

  不料對方卻一口回絕:「不要。」

  三井愣住:「為什麼?兩個人一起做報告不是比較輕鬆嗎?」

  「我寧願自己一個人,也不想和寄生蟲一組。」

  三井的怒火瞬間被點燃:「什麼寄生蟲?你說話也太過分了。」

  流川楓靜靜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,推了下眼鏡:「兩次。」

  「什麼?」

  「你從第一週開始就翹了兩次課,連課本都沒買,不知道要分組作報告,你連教學大綱都不看的嗎?」

  流川楓說完,重新戴上耳機頭也不回的走了,留下在校門口風中凌亂的三井。

TBC

雖然很少更文了但還是講一下

久久上來看一下網站,會看到有些讀者會留言,真的很謝謝你們的留言和喜歡。

但我不太喜歡有人對我的文提出任何指教或是批評。來告訴我文章要怎麼寫。

第一、我寫同人文是為了開心不是為了參加任何考試或是比賽。

第二、這個網站是公開的,也就是說,我沒有收費,每篇是我花了好幾天的心血寫出來的。如果想要像甲方一樣指示我怎麼寫文,請付錢。

第三、如果真的看不過去,很抱歉汙染你的眼睛,那也麻煩你請直接按X關掉

謝謝各位的關注,但希望以後不要有這樣的留言了。

杯酒醉姑蘇(忘羨)

*時間點在射日之征後,溫寧事件之前

*此篇獻給 @择也今天也混乱杂食 ,我們一起嗑忘羨!

*5000字一篇完,很甜的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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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無羨難得喝醉了。

說來魏無羨的酒量相當地好,至少他未曾在眾人面前喝醉過,以往要有宴席,負責抬人上床休息的幾乎都是他,可今日也不知道怎麼著,忽然想喝姑蘇的天子笑,於是牽了一匹馬,前往姑蘇去了。

自射日之征過後,他成了修行鬼道的第一把手,有人敬他,有人懼他,終究是懼的人比較多,於是他包下了酒樓的一間包廂,獨自一人叫了十罈天子笑,默默地喝酒,桌上放著文房四寶,他胡亂寫一些字。

魏無羨直到喝到十罈酒空了,也未離去,意識有些模糊,離全醉只差一步,他很好奇自己喝醉了是什麼模樣,就連江澄也未曾見過。

他抬手招來了小二,可對方有些為難,支支吾吾地不肯答應,魏無羨道:「怎麼?你是怕我酒醉了付不了錢嗎?不用擔心,來,這袋錢給你,再拿五罈來。」

店小二欲哭無淚,他倒不是怕雲夢江氏的人付不了錢,而是怕酒醉的人發了瘋砸東西,還得安置人休息,誰知道他發酒瘋會變成什麼模樣。可他也不敢得罪夷陵老祖,只得找了掌櫃商量:「魏公子又要叫五罈酒,怎麼辦,他好像快喝醉了。」

掌櫃詫異道:「啊?他喝了這麼多還沒醉?天子笑可是烈酒,這魏公子可真是……唉,要不讓雲夢江氏的人來?」

店小二連連擺手道:「您就別為難我了,姑蘇離雲夢可有幾十里遠,我到那邊都已經子時了,我可不想被紫電抽。」

掌櫃問道:「要不……你去問魏公子他在姑蘇有沒有認識的人?」

店小二一臉不願地問道:「啊?我去問嗎?」

掌櫃說道:「廢話,難不成是我去問嗎?趁魏公子還沒醉,快去問。」

店小二哭喪著臉,拿著幾壇酒,勉強堆出笑臉說道:「魏公子,我先拿幾壇過來,順便問下您…..在姑蘇有沒有熟人?要不您待會兒要休息,這裡可沒辦法讓您落腳啊是不?」

魏無羨聽懂了他的話,深覺有理,如果喝醉了,總要有人要把他抬回去,順便看看他酒醉了是什麼模樣。

魏無羨想了想,說道:「我寫一封信,你一個時辰後再將它送到雲深不知處,便會有人來接我。」

魏無羨寫完了信,摺好後放入印有蓮花塢家紋的帖子內,並且將封口嚴嚴實實地封好,手指來回地壓實了,才交給店小二。

店小二又問道:「請問,魏公子是請了哪位大人?」

魏無羨擺擺手:「你們送去便是。」

店小二也不便多問,拿著信退出了廂房。

待魏無羨喝完了五壇酒後,人已經完全不受自我意識控制了,但所幸他喝醉也只是將桌上的紙亂丟在地上,嘴裡不知道念些什麼,一會兒站,一會兒坐,一會兒又笑嘻嘻地繞著桌子轉。雖然以發酒瘋的程度來說已算是輕的了,但掌櫃依然膽戰心驚的站在包廂外,時不時看向門口。

等了約莫一刻鐘,店小二終於回來了,而後頭跟了一位身穿白衣公子,掌櫃不禁大驚道:「這..這位…不是含光君嗎?怎麼會是您來了?」

店小二彷彿經過冰火兩重天的洗禮,帶著哭腔說道:「我只是把魏公子的信送到了雲深不知處,誰知居然是含光君。」

藍忘機也不多言,只問道:「請問他人在哪?」

掌櫃連忙說道:「含光君,魏公子已然喝醉了,正在包廂裡休息呢,我帶您過去?」

藍忘機道:「有勞。」

掌櫃帶著人來到了魏無羨所在的廂房,而酒醉的夷陵老祖正趴在桌上,手裡拿著毛筆,不知道寫寫畫畫著什麼,見藍忘機來了,高興地說道:「藍湛!你來了!」

藍忘機微微蹙眉,環顧四周,紙張散落一地,酒壇歪七扭八地倒在桌上,問道:「魏嬰,你喝了多少?」

魏無羨笑嘻嘻地搖頭:「不知道。」

藍忘機回頭看向掌櫃,掌櫃連忙答道:「魏公子喝了十幾壇,我們阻止過了,可是….可是…..他堅持要再叫。」

藍忘機嘆了一口氣,俯下身,將地上的紙張撿起,掌櫃大驚道:「藍二公子,在下收拾就行了。」

藍忘機搖搖頭,說道:「無妨。」

掌櫃只得站在一旁看著鼎鼎大名的含光君蹲著收拾紙張,整整齊齊地折疊好後,收到衣袖內。整理完後他站起身,掏出了錢袋,向掌櫃問道:「多少?」

掌櫃一時沒反應過來,問道:「什麼?」

藍忘機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小袋子,問道:「酒錢,多少?」

掌櫃說道:「不必了,魏公子已經付過了,勞煩含光君將錢袋歸還魏公子。」

藍忘機點點頭,掌櫃便離開了,而魏無羨朝他傻笑,藍忘機與他四眼相望了好一會兒,才說道:「該走了。」

魏無羨歪頭道:「我們要走去哪兒?」

藍忘機說道:「去客棧休息。」

「我不。」魏無羨搖頭,說道:「我就要在這裡休息。」

藍忘機說道:「胡鬧。」

魏無羨忽然拍手一笑道:「藍湛啊藍湛,我好久沒聽到你說我胡鬧了。」

藍忘機伸手去拉魏無羨的手臂,說道:「你起來。」

「我偏不。」魏無羨躲開了,他手指著藍忘機,說道:「除非…….」

藍忘機說道:「除非什麼?」

魏無羨道:「除非你帶我御劍。」

「……」藍忘機問道:「你的劍在何處?」

魏無羨理所當然道:「忘了帶了。」

藍忘機似乎有些無奈,說道:「走吧。」

「走去哪?」

「帶你御劍。」

店小二好不容易送走這兩尊大佛,全身冷汗,心有餘悸地對掌櫃說道:「真是嚇死我了,您是不知道,我剛剛送信到雲深不知處,含光君沒多久就出來了,還問我魏公子喝了多少,是醒的還是睡著的,有沒有帶什麼人。媽呀,那臉色冷的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誰對不起他了。」

掌櫃說道:「你可別亂說話,不過這含光君的品味倒也清奇,剛剛我看他拿出的錢袋居然是香囊,真是人不可貌相啊,莫不是某個仙子送的?」

店小二想了想含光君冷若冰霜的臉,搖了搖頭說道:「哪位仙子這麼不要命啊。」

兩名少年站在劍上,冷冽的藍光劃破了姑蘇的夜空,魏無羨張開手閉晢眼,享受著迎面而來的涼風,不斷地喊道:「藍湛,再飛高點!再高點!」

避塵又上升了幾尺,藍忘機在後扶著他,說道:「不要亂動。」

魏無羨小聲道:「我又沒亂動,藍二公子要求真多。」

飛了好一陣,藍忘機問道:「為何不配劍?」

魏無羨說道:「我就不想配唄,就算是天王老子壓著我配劍,我也不配。」

藍忘機說道:「輕狂。」

魏無羨回過頭看他,眼角眉梢帶著笑意,避塵雖足以承載兩人的重量,但長度也只夠剛剛好站兩個人,兩人的臉靠著極近,藍忘機從他的吐息之中聞到了酒味兒,令人聞之欲醉。

藍忘機見魏無羨的長髮被風吹亂,抬起手,頓了片刻,依然伸手將他的黑髮拂到耳後,說道:「你醉了。」

魏無羨垂著眼簾,答道:「嗯,藍湛,我醉了,但我不想醒來。」

藍忘機抿了抿嘴,嘆了口氣,說道:「我帶你回去。」

「回去?」魏無羨眨了眨眼,問道:「藍湛,我能回去哪?」

他這麼問藍忘機的時候,魏無羨像是在黑暗中迷路的小孩,茫然無措,似乎他再說一句重話便會哭出來。

藍忘機耐下性子,答道:「我帶你回蓮花塢。」

魏無羨搖了搖頭,說道:「藍湛,回不去了啊,因為我,江叔叔沒有了﹐虞夫人沒有了,還有師兄、師弟,他們都不在了。」

藍忘機心一緊,說道:「蓮花塢有江宗主。」

魏無羨的手指絞著衣角說道:「我不該以這種樣子待在蓮花塢,我不想。藍湛,你說,我是不是做錯了?是不是?」

藍忘機沉默不語,射日之征太過慘烈,只要是能拿得動劍的人都會被拉到戰場上,誰的手上沒沾著人命。孰對孰錯,誰能衡量,即使是姑蘇藍氏的三千條家規,也不能告訴他答案。他曾說他不該修鬼道,不該走上這陰暗崎嶇的獨木橋。

可這麼說對魏無羨公平嗎?他沒得選,也沒人能告訴他該如何選。

他只能說:「魏嬰,不要怪自己。」

魏無羨點點頭,又笑了,說道:「藍湛,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說的人,謝謝你。」

語畢,他緩緩闔上眼,身體往前倒在了藍忘機身上,藍忘機連忙伸手扶住他,沒過多久,人便沉沉睡去。

隔日起床時,魏無羨緩緩睜開眼,太陽穴陣陣刺痛,正想起身,便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說道:「阿羨,你醒了?」

魏無羨迷迷糊糊地喊道:「師姐?」

江厭離說道:「阿羨,你怎麼喝這麼多酒,來,起來喝醒酒湯。」

江厭離將人扶了起來,讓他靠在床頭,一杓一杓地餵他喝湯,魏無羨正享受著師姊的餵食,有一名男子走了進來,說道:「阿姊,他又不是沒長手,讓他自己喝!」

魏無羨說道:「喂,江澄,你有沒有良心,有你這樣對待病人的嗎?」

江澄挑眉道:「你好意思說你是病人,藍忘機一大早就把你送回來,渾身酒氣,我都替你感到丟人。」

魏無羨立刻坐直了身子,說道:「藍湛把我送回來的?那他人呢?」

江澄拉了張椅子坐下,說道:「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時辰了?藍忘機把你送回來就走了。」

魏無羨說道:「你怎麼不留他?難得他來雲夢,我帶他去打山雞,採蓮蓬啊。」

江澄簡直聽不下去了,說道:「你以為還是我們聽學那時候啊?還沒酒醒是吧?沒把你丟湖裡就不錯了。」

魏無羨失望地哦了一聲,看到床邊桌案上的一疊紙,問道:「欸?這些是?」

江澄說道:「聽說你邊喝酒邊寫了亂七八糟的東西,還勞煩藍忘機給你帶回來。」

魏無羨饒有興致地將紙拿起來看,他酒醉時的字歪歪扭扭,別說旁人,連他自己都差點都認不出來,上面寫著一些人的名字還有他曾經去過的地名,句子毫無邏輯。江澄將紙張拿了一張啟來看,說道:「要是外面的教書先生看到你這字,怕是要氣死。」

魏無羨吐了吐舌頭,說道:「要你管。」

雲深不知處,靜室內,藍忘機將謄抄好的佛經放回書架上時,一張紙從書內滑落,他俯下身,將紙撿起,那張紙皺巴巴的,上面的字跡扭曲至極,要是藍啟仁看到了怕是會好好批評一番。藍忘機卻如同得了名家字帖般,手指摩娑著紙張,看了好一會兒。此時敲門聲響起,藍曦臣在門外說道:「忘機,是我,我進來了。」

藍忘機將紙放在了桌案上,藍曦臣走了進來,開口說道:「忘機,叔父說,要我們去蘭室一趟。」

藍忘機答道:「好。」

藍曦臣忽然眼角餘光瞄到桌案上的那張紙,由於字跡實在是太過特殊,忍不住問道:「忘機,這應該不會是你的字吧?」

藍忘機頓了頓,答道:「不是。」

藍曦臣將紙拿起,端詳了一番,笑著說道:「這上面寫了你的名字,看來此人對你有心,忘機,多認識一些朋友是好事,不必害羞。」

藍忘機沉默片刻,說道:「兄長,我………」

藍曦臣問道:「怎麼了?」

藍忘機搖搖頭,說道:「沒什麼。」

藍曦臣將紙放回原位,用紙鎮壓好,說道:「那我們走吧,叔父在等我們了。」

而靜室窗外的玉蘭樹的花瓣落在了紙上,散在了歪七扭八的字上,被春風微微捲起。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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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短篇,很甜對不對

給擇也的小短篇!

Latent heat(02)(太中)

*架空,花式溜冰paro,糖

*為了寫文方便,會與現實中的花溜設定有所不符,請見諒

*(01)

*啟發於兔子美美的雙黑花溜圖(捧臉,本篇獻給兔子 、玄花、柚子 。(意念艾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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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們騎了協力車….

*算是情人節賀文,但是跟情人節一點關係都沒有,純粹就是...想寫

*惡搞成分居多,OOC很嚴重,一切常理都是浮雲

*我真的越來越喜歡協力車了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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